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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【本章的时间线承接第八章】

黄绿色的小球蹦蹦跳跳,散落一地。

“信子?”

雪兔半蹲下来,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。

信子垂着头,长发从肩膀滑落下来,看不清表情。她跌坐在地上,擦破的膝盖渗出血丝,却一语不发。

抱着一堆网球拍的桃矢从拐角转过来,看到这么一副画面。

“信子?”桃矢说,“雪兔?”

“刚才我撞到了信子,她的膝盖受伤了。”雪兔说,“桃矢,能麻烦你把这些东西送到仓库去吗?我先带信子去医务室。”

桃矢一眼扫过信子膝上的伤。

“这倒不是问题,交给我吧。”他说。

雪兔搀扶起摔倒的信子。不知她是不是跌得有些疼了,垂着脑袋始终沉默。

他俯下身,撑着膝盖去看她。凌乱的发丝掩盖下,她眼中的水光若隐若现,眼圈微红,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。

他不免柔声道:“信子,你让我看看伤口好吗?怎么回事?”

信子抬起手背飞快地抹去眼角湿意,摇摇头,咬住唇不说话。

雪兔无法,只能说:“那我先带你去医务室。”

今天只有上午四节课,下午就放温书假了。此时校医早已下班。雪兔轻车熟路从旁边的消防箱底部摸出钥匙打开医疗室的门。

信子坐在床上,出神地盯着他的侧影。雪兔从柜子里拿出酒精棉和碘酒。

“可能会有点痛。”他说。

伤痕是在地上摩擦出来的创口,翻卷的皮绞着血丝。

雪兔蹲在她的脚边,拿着酒精棉,一点一点清理伤口沾上的灰尘与黏连的碎皮屑。

信子紧咬住下唇,揪紧床单。

医护室里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。

“今天回去洗澡避开这个地方,不要泡澡了。”雪兔叮嘱道,抬眸就看见信子直勾勾盯着自己,笑问,“怎么了?”

他没有站起来,就着蹲下的姿势。曲起的指节推了推滑下的眼镜,问道:“你不开心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?”

信子注视着他,眼底的水光再次浮现,隐隐有凝聚成雾落下的趋势。她抿起唇,委屈极了,像是迷路的小孩似的朝雪兔伸出手去。

雪兔握住她的手,放在膝上,轻轻拍了拍。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,侧腹带着弓道练习留下的薄茧,轻而易举将信子的手包住。

就在此时,桃矢推门而入,“阿雪,我把你们俩的书包带过来——我打扰了什么?”

他腋下夹着一只书包,臂弯勾着一只书包,肩上还挂着一只。

正挑眉看他们,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。

“在说什么呢。”雪兔失笑,“谢谢你,桃矢。信子,能起来吗?我们送你回家。”

“行啊,先送信子回去。”桃矢随口说,“反正便利店还有一小时才交班。我们走过去绰绰有余。”

雪兔闻言点头起身。他正准备从桃矢手上接过书包,冷不丁后面扑上来一个信子,死死抱住他的腰,说什么都不肯松手。

他始料未及,被冲撞得朝前一个踉跄,堪堪稳住平衡。

雪兔脚步一顿。但他没有甩开腰上的双臂,稍微侧首回头,问了一句:

“信子?”

从他扭头回望的角度,只能看见少女那乌黑的发顶,还有散在她肩上的发丝。

少女把脸埋在他后腰的衣料里,情绪低落,声音里满是自暴自弃地坦白,“我好难过!”

他若有所思,看了一眼桃矢。桃矢也在看他。

须臾之间,他做出了决定。

“那桃矢先回去吧。”雪兔说,“我来陪信子。”

“行吧,那交给你了。”桃矢没有反对,略顿了顿,对他说,“别太勉强自己。”

临走前桃矢还用夹在腋下的书包敲了敲信子的头,“你这家伙不要给阿雪添麻烦。”

信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唇枪舌剑反击回去,按照她的性格,至少也会抬头对着桃矢吐舌头做鬼脸。

可她今天一反常态的安静,默默地抱紧了雪兔的腰肢。

她把脸深深埋在雪兔的衣料里,鼻尖盈满熟悉的草木清香。

记得她很久以前偶然一次说过喜欢雪兔身上的气味,桃矢还取笑她说,你那是喜欢阿雪用的洗涤剂的味道。

医护室里的消毒酒精味刺激下,化工产品的香精与少年本身清爽的气息糅杂一起,加上微醺的晚风,混合成独一无二的气味。

等桃矢走远后,雪兔才问:“是因为桃矢吗?”

信子没有回答。

他垂下眼,视线落在圈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上。信子雪白的手腕从制服袖口伸出,交叉锁在他的身前。

就像是他从椿花的树下走过时,从头上掠过的妄图阻拦他的花枝,柔嫩又脆弱,满是不自量力。

她以为握住自己的手腕,就能像是木村锁似的擒住猎物再禁锢。

雪兔的喉结轻轻朝下滑动。

她交叉叠放在他身前的手腕也好,手指也罢,通通都像是庭院里的花枝。

那些每年每日他无数次修剪过的枝条,脆弱得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,连花瓣都会不堪忍受地颤抖着剥落下来。

天阴着,云层间有雷声隐动。

“会不会下雨呢?”雪兔在教学楼前就产生过这样的担忧。

不过他没有得到回应。信子像是个被前主人丢出家门的小猫似的,紧紧抓着他的衣摆,缩在他身后。

她低着头,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制服皮鞋。

好在,他不在意没有回应,摸摸她的头发笑了笑。

他毫不在意一路拖着腰上的累赘回到风吹宅,从第三个花盆底下取出备用钥匙开锁进门。

雨几乎在他们进门的前后脚就落了下来。

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着街道。雨珠噼里啪啦乱打在窗上,震得门窗隐隐作响。

他在玄关蹲下,单膝跪地,挂在他身后的信子,因而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。

“噫——诶???”

背上的信子发出惊惶无措的叫声。

雪兔很顺畅地捞起她的腿根,朝上颠了颠,背着她站起身。

然后迈开大步,跨过台阶,走进屋内。

信子很快收起惊讶,趴在他后背上,将下巴搁在他肩颈。

“和秋月同学因为桃矢吵架了吗?”穿过走廊时,雪兔像是能读心似的问道。

信子哼了一声。

“才不是因为桃矢呢。”

她把脸埋在雪兔的后颈里,少年银灰色的短发发尾与衬衫摩挲之下,那里像是兔子最脆弱又柔软的后颈软毛。

因为不论对于秋月还是雪兔来说,桃矢都被放在我的前面。

这种认输一样的埋怨她怎么说得出口。

雪兔背着她在室内兜转一圈,在浴室门口停下来,“洗澡?”

信子趴在他背上摇头。

她伸出双臂圈住雪兔的脖颈,越是委屈,越是理直气壮地开口:“我饿了。”

“那我去做饭,你去洗澡?”雪兔跟她商量。

“我要吃炸鸡。”信子说,“还要吃茶碗蒸!”

“炸鸡啊……现在开始腌鸡肉应该可以。”雪兔看了一眼时钟。

信子见状连忙圈紧他,抬起小腿交叉阻在他身前,整个人牢牢挂在他身上。

“进了我家的门今天就是我的人。”她佯装恶狠狠地说,“今天你就别想逃出去!”

雪兔笑了好一会。

“我只是在想现在叫店家外送鸡肉过来大概要多久。”他促狭道,“反正信子的冰箱一定空空如也吧?”

他说中了。

信子脸红了红。

“那我去洗澡。”她期期艾艾道,“你不要走嘛。”

雪兔笑笑,“去吧。”

到浴室脱下脏衣物的时候,信子才发现伤口上的创可贴很眼熟。

“咦,是这个啊?”

之前她不会拧铜丝,经常刮得手指都是细小创口。她气恼自己手笨,无端生闷气,总是喜欢吮冬天皲裂得更厉害的伤口们。

是雪兔仔细耐心地一一替她的手指涂药,贴上创可贴。为了哄她开心,用的创可贴还是带花纹的。

浴室里弥漫的白雾随着门打开而流出。信子擦着头发走出来,整张脸红红的,眼眶湿润,像是哭过一样。

虽然确实因为趁着淋浴时的水声偷偷哭了一会。

雪兔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,腰上系着围裙走过来,“要喝果汁吗?”

信子坐在沙发上,捧着果汁小口小口抿,偷看一眼雪兔,小声说:“阿雪跟妈妈似的。”

“嗯?”没听清的雪兔微笑着转头看她,眼神询问怎么了。

信子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。

“雪兔更喜欢桃矢吧。”

对面人一怔,笑意微微褪去。

“每次我都是排在后面的那个。”她抱起手臂,佯装颐指气使,实则声音都开始颤抖,“我不管,我要跟桃矢不一样的待遇。我要有桃矢没有的东西。”

紧张得手心满是湿冷黏腻的冷汗。

笑意彻底在雪兔眉眼间消失,他神情有些肃然。

“和桃矢不一样的东西……”他念着,定定地望着她,“信子想要什么呢?”

他果然会是这个反应。

信子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丢进更大的困惑与茫然里。

她曲起指节,抵在唇下,陷入迷惑。

对啊,她想要什么呢?

友情、重视、陪伴等等,看似平等均匀地分割给她和桃矢两人,那雪兔还有什么是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得到的东西?

即便是如此,她依旧感觉到假使自己和桃矢是一根独木桥的两端,雪兔永远会站在朝向桃矢的那一端。

朝着桃矢走过去,坚定的、义无反顾的,哪怕最终结局显而易见是独木桥平衡打破,他们两个人坠入深渊。

他也不会回头,亦或是停下脚步。

信子搭在沙发的手指逐渐收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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